原文
袁于杰 图
汤柏华本文经编辑整理
1万张石膏板,约重吨,17分钟;
30多人团队,10万张泥板,7分12秒。
世界上最重、最土、最笨的动画。
中国风、敦煌元素,
这是汤柏华的《夏虫国》《莫高霞光》的鲜明标签。
《莫高霞光》剧照
《夏虫国》剧照
汤柏华觉得只有泥版这样坚实的载体
才能表达信仰的高度与历史文化的厚重感,
这也是在《夏虫国》《莫高霞光》两部动画
中,他想要传达的“敦煌”。
材料是一把钥匙“我们可以用电脑或者纸张绘制,但表达不了坚实的质感。庙堂、宫殿的壁画为什么不是用纸糊的,这都是古人在实践中摸索出的经验。”
汤柏华带着30多人的团队,驻扎在敦煌9个多月。离创作驻地不远处的雷音寺门口,一块大石上标注着公元年玄奘东归时经过此处,莫高窟就在附近。汤柏华希望尽可能的贴近敦煌,这样就仿佛有了精神上的力量源泉。
“与之前老美影厂的团队比,现在的人对于敦煌文化的理解在老先生们看来是远远不够的。”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如何进入敦煌传承千年的强大文化中去,去靠近这股力量,对汤柏华来说材料就是这样一把钥匙,所以他选择了使用泥板。
用敦煌莫高窟大泉河的的澄板土和鸣沙山的沙子,按三沙六土的古法,采用和莫高窟壁画墙面一样的方式制作成一块块的泥板。7分钟的动画,每一帧画面都绘制在泥板上。
汤柏华是学版画出身的,对于作品的感受是基于他艺术学习的经历,所以石膏板和敦煌古法制作的泥板成了他作品的载体。
这个看似笨拙的创作过程,也正是汤柏华与团队接近敦煌文化,接近玄奘“宁可向西一步死,不愿向东半步生”的坚定信仰。
看似简单的马蹄的前后交替、骆驼的由远而近,需要画大量的版画来表现。
相比《夏虫国》,《莫高霞光》的故事性更淡了,他认为故事性在开始时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给出一种艺术状态。“用现代的、当下的创作语言传达敦煌最精粹、宝贵的东西。”这是汤柏华对自己作品的定义。
“就算没有在上面画画,这块古法制作的泥板也已经完成了我50%的表达。敦煌文化博大精深,我们30多人的团队,用1年时间做出7分12秒的动画,已经交出了一份让我们自己满意的答卷。”
随性而为更动人沙漠里风沙略过的景象也在泥版画中表现出来。
出玉门关后,玄奘一人一马走过古代杳无人烟的莫贺延碛沙海,在濒临死亡时,靠着自己内心的信念,走出死亡之地。
在沙海濒临死亡的这段经历对他内心的成长和对佛法的参悟应是最为深刻的,在那以后,玄奘对于西行所求佛法有了全新的认识。”一个人只有在面临生死时,才会对内心所信仰的东西有所反思。动画内容中,有很多意象的表达,而这些都是从敦煌壁画中汲取元素进行的创作。
《莫高霞光》里的玄奘形象其实是取自敦煌号窟东壁地藏王菩萨的形象。《玄奘自传》《大唐西域记》以及其他文字记载中都讲到玄奘是一名美男子,长眉、美目,而榆林窟中地藏王菩萨样貌偏中土,正符合汤柏华对玄奘儒雅形象的想象。
动画里,玄奘打翻了唯一的水袋,在那茫茫沙海之中等于是断了生路。汤柏华想象玄奘面对打翻水之后的失落,发现打湿的沙子能聚起来堆成佛塔,沙子里的水分很快流失,随风吹散,诗意又悲凉,于是增加了“聚沙成塔”这个情节。敦煌23号窟南壁和北壁里关于《法华经》的壁画,就有“童子聚沙塔”的画面。
表达自己,等待时间的积淀“创作是自我的表达,与自己的成长、内心有关。艺术圈也有流行的趋势,但跟风并不可取,一定要是自己的表达。”
在《莫高霞光》一年的创作过程中,很多地方都在不断改变,跟着进程调整,这不同于商业项目,什么都设定好了,按部就班就好。很多地方可能要推翻重来,可能要增加或者减少,这些都是创作中不可避免的。
《古镜记》手稿图,使用了手工桑皮纸上水墨和疏勒河泥。
汤柏华用了好几个“很煎熬”来形容一年来的感受,时间的紧迫、资金的限制,还有艺术家对于作品创作的焦虑。“但这个煎熬是有快感的。每天画一点,一套动作要画很久,慢慢地去达到想要的色彩感、力量感。虽然很着急,但仍得耐心等待时间的积累,尊重艺术创作。”
当下的传统文化热潮,是一种回归,很多人期望中国动画能出好作品,作为从业者的汤柏华更希望如此。
但他认为艺术创作是对自己提要求,“不去扛大旗、谈振兴中国动画,而是踏踏实实做好作品,这样的团队会越来越多。”
汤柏华团队将《莫高霞光》的创作材料开发成了敦煌泥版画材料包。
体验包包含:4张敦煌泥板、一套矿物颜色、三根笔和一套动画线稿粉本。
4张泥板组合成4帧画面,
刚好是动画作品一秒12帧的叁分之一。
事物过了叁分之一似乎很快就会到达尽头,
这样一款时间概念的体验包
让大家既体验到敦煌壁画的材料美感,
也在动画时间的流淌中
感受到时光的美好易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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