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张仲景禀承了《神农本草经》、《汤液经》等典籍及汉代以前临床经验、创立了《伤寒杂病论》(又名《伤寒卒病论》)是我国临床医学的奠基之作。具有组方严谨,配伍合理,用药精湛,疗效卓著等特点,历经两千年而昌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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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代起该书在民间广为流传,后人不称它为《伤寒杂病论》而称为仲景方,又把仲景之方尊称为“经方”。宋代学者严器之将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组方誉为“众方之祖”,以此开启了后代医家如金·成无己《伤寒明理论》中“方书之祖”的盛赞,金·李杲《内外伤辨惑论》称“群方之祖”,晋·陶弘景《神农本草经·序录》指出:“惟张仲景一部,最为众方之祖,又悉依本草,但其善诊脉、明气候,以意消息之尔。”
在《中国医籍考》中记载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东垣赞曰:“仲景药为万世法,号群方之祖,治杂病若神。后世医者,宗《内经》法,学仲景心,可以为师矣。”仲景方之所以被后人称为“医方之祖”,关键在于经方所确立的理、法、方、药的配伍法则。经方的配伍法对于后世医家影响巨大,上至唐·孙思邈、下至清·吴鞠通,均将经方作“母方”,并以经方配伍意义为基础,灵活化裁创造出许多有效方。这些方剂也被后世医家再次衍化、又创制新的方剂。所以仲景制方之法,给予后世以极大的启示。因此我们可以不夸张的说仲景总结了公元二世纪以前的药物学、方剂学,其内容也是其所创立的辨证论治体系的重要组成都分。清·喻嘉言高度赞扬:“为众方之宗、群方之祖”;“如日月之光华,旦而复旦,万古常明”。
东汉末年间仲景所写《伤寒杂病论》一直被后世医家奉为经典,所用方剂尊为“方书之祖”。药物组成灵活、用药极其丰富,胡晓峰统计在《伤寒杂病论》中共用药味:包括植物类味、动物类39味、矿物类25味,加工品药类18味、待考6味,共五类。清·徐大椿在《医学源流论》云:“……其用药,悉本于《神农本草》,而融会贯通之……故所投必效,如桴鼓之相应。真乃医方之经也!”
关于“众方之祖”的称谓,将从以下几个角度的内容作分析:
01
药性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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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仅有的史料中进行考证,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神农本草经》和《伤寒杂病论》孰早孰迟。宋本《伤寒杂病论序》写有“神农”之名,但因为《序》尚未确定是否是仲景本人所写,所以仍然不能肯定张仲景是否读过《神农本草经》。从《伤寒杂病论》找寻药性理论的运用及药物性味的零星记载如药性有温热、药味有酸、甘、焦苦之说,如“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温药和之”、“冬宜服温热药及灸”等内容。
1.药物产地的广泛性
《五十二病方》所记载的中药产地偏重于南,而《武威汉代医简》则偏重于北,在《伤寒杂病论》中的用药产地却十分广泛。胡晓峰根据《名医别录》中部分药物有明确记载药物的产地,对《伤寒杂病论》中的药物产地分部情况进行研究发现,《伤寒杂病论》用药来源是非常广泛,至少遍布了我国南北方向的十几个省及沿海地区。《伤寒杂病论》成书于乱世中,疾疫肆虐、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应该是不利于药物之间的交流。可是在张仲景的著书里却能使用如此宽泛地区的药物,至少说明了在东汉末年之前不仅是《伤寒杂病论》中使用的药物已经完成了从准药物向药物的发展定型,并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流通市场。
2.药物的规范
《五十二病方》、《武威汉代医简》中有一定数量的不定型药名和一药多名的现象,甚至不知所指为何物的药物,《伤寒杂病论》却是非常统一而规范,所用之药几乎与现代的药名多一致,而且在使用频度上也接近相同。即使是一药多名的如:射干与乌扇、川椒与蜀椒、橘皮与陈皮、艾与艾叶等至今还保留着交叉使用的习惯。《伤寒杂病论》中有待考证的药名极少,而且多数是泛指与特指不明确问题如:白粉、粉、灰等。这些现象说明了在《五十病方》中还有许多药物尚在由其它物品向准药物过渡之中,而这一过程在《武威汉代医简》中已有很大的进步,再发展至《伤寒杂病论》中,药物的名和型已基本成定型。
3.七情
《伤寒杂病论》中能熟练的运用减少毒副作用的七情相互配伍。其中药物七情的六种情况都有出现如:
相须:紫菀-款冬、地黄-麦冬、牡蛎-甘草、龙骨-人参等。
相使:使用较频繁的药对如黄连-黄芩、人参-茯苓、柴胡-半夏、甘草-白术;其它如黄芩-龙骨、蜀漆-瓜蒌等。
相畏:使用得最多的药对如:附子-甘草、附子-人参、半夏-干姜。
相杀:使用得最多的药对是干姜-半夏。
相恶:如干姜-黄芩。
相反:如乌头-半夏、甘遂一甘草。
从七情药对在《伤寒杂病论》中的应用情况来看,如果药对的确源于临床,理应大量使用相须、相使的药对,避免使用相恶、相反,但仲景用药事实并非如此。同时还发现仲景方中的一些使用频度极高的药对比如:麻黄-桂枝、芍药-甘草、石膏-知母、附子-干姜、龙骨-牡蛎等皆不见于药物七情中。
由此看来,中药七情的内容是否源于临床的经验总结,有所怀疑。比如:相反为药物七情配伍理论之一,起源于《本草经》记载:“药有阴阳配合……有本反者。……合和勿用相恶相反者。”从“勿用相恶相反”可得知,相反当属配伍禁忌。虽然陶弘景赞同《本草经》里“合和勿用相恶相反”的观点,并告诫后人“先圣既明有所说,何可不详而避之”,但同时他也承认:“今检旧方用药,亦有相恶、相反者,服之不乃为忤。”所以从汉代以后,相反就已不再是绝对的配伍禁忌了。
事实上,纵览古今的医家所用医方配伍,相反药对不乏例子,有史料记载的医家对相反药物合用可以疗病的论述也非常多。比如仲景方的赤丸方,乌头与半夏合用;甘遂半夏汤中甘遂与甘草合用。李时珍言:“张仲景治心下留饮,(甘遂)与甘草同用,取其相反而立功也。”王好古也说:“芫花与甘草反,而胡居士方治痰癖饮癖,以甘遂大戟芫花大黄同用,盖欲其大吐以泄湿,闻相反相激也。”又如《药治通义》中引张志聪道:“考《伤寒》、《金匮》、《干金》诸方,相畏相反者多并用。”现代学者分析了《普济方》中就发现了含十八反的内服成药处方多达首。
02
药物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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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杂病论》中的药物剂型已比较完善,古代中医临床常用剂型大多数都在书中可见。《本草经》言:“药性有宜丸者,宜散者,宜水煮者,宜酒浸者,宜膏煎者,亦有一物兼宜者,亦有不得入汤酒者,并随药性,不得违越。”仲景的《金匮玉函经》记载:“若欲治疾,当先以汤洗涤五脏六腑,开通经脉,理导经脉,理导阴阳,破散邪气,润泽枯槁,悦人皮肤,益人气血。水能净万物,故用汤也。若四肢病久,风冷发动,次当用散。散能逐邪风湿痹,表里移走,居处无常处者,散当平之。次当用丸,丸能逐沉冷,破积聚,消诸坚,进饮食,调荣卫。能参合而行之者,可谓上工。”可见《伤寒杂病论》内服剂型多样,有汤、丸、散、煎膏、酒、自然汁等。
1.药物汤剂
汤剂需要病人或家属自行在家中完成制剂的一种剂型,所以对明确其煎煮方法就显得格外重要。《伤寒杂病论》中对汤剂的煎煮有详细的要求,这是在《五十二病方》、《武威汉代医简》中所没有的。《伤寒杂病论》中的汤剂有两种类型:一种是用不同的溶剂煎煮药物而成,溶剂除了普通的用水外,还采用如:甘澜水、井花水、东流水、浆水、泉水、苦酒等;另一种是将药物用麻沸汤渍须臾,绞去滓而成的如“大黄黄连泻心汤”。
煎药时间:《伤寒杂病论》中绝大部分的方剂是根据溶剂消减量来计算所需的煎煮时间。在火候一定的情况下,只要掌握溶剂的消减就可以估量出大致时间。如大青龙汤即“以水九升,煮取二升”,需要长时间煎煮,消去七升水。如茯苓四逆汤则“以水五升,煮取三升”,需要快煎,仅消去二升水。个别方剂中如苦酒汤煮三沸即成,而竹叶石膏汤、白虎汤、桃花汤等则以米熟汤成为度。
《伤寒杂病论》中有关煎药火候多用“微火”煎煮药物。“凡煮药。用迟火,火快药力不出尽。”在《伤寒杂病论》中还要针对一些不同的药物采用特殊的煎煮法。这些方法在《五十二病方》和《武威汉代医简》中尚未见到,如先煎、后下、浓缩、绵包、别煎等等,这些煎药方法都沿用至今。
2.丸剂
丸剂在《五十二病方》中的丸药所用赋形剂有醋(醯)、动物脂肪、酒等。在《武威汉代医简》中丸剂在采用的赋形剂里有蜜、乳汁、猪脂、络苏等。而在《伤寒杂病论》中绝大部分丸剂都是以蜂蜜为赋形剂,炼蜜为丸的。个别方剂中还利用原处方中的药物自身成分赋形成丸,比如:干姜半夏人参丸以“生姜汁糊为丸”、竹皮大丸以“枣肉和丸”、抵当丸因其方中的桃仁富含油脂可以“捣分四丸”。蜜丸的应用有利于毒性药的安全使用。根据《神农本草经》所分的下品有毒药可以“破积聚”,而张仲景所用“丸能逐沉冷,破积聚,消诸坚…”含有毒性较大的配方,如大黄虫丸、鳖甲煎丸均以丸剂的形式而使用。
3.散剂
散剂将药物研、烧、捣、杵为末,或过筛而成。在《五十二病方》和《武威汉代医简》中只是有散剂之实却无散剂之名。而《伤寒杂病论》中都是明确记载为散剂,并占有相当比例。在《伤寒杂病论》中丸和散一般是直接服用,再根据病情的需要选用水、沸汤、白饮、酒、浆水、香豉汁、小麦汁、大麦粥等送服。但有个别丸散中还是要求煎煮后服用,比如“抵当丸”、“半夏干姜散”,这与后来在宋代盛行的煮散不同的是,此时煮丸散不用去滓,可以连汤带药一起服用,而在宋代的煎煮方法中则多是去滓服用。
在《中国医籍考》中记载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东垣赞曰:“仲景药为万世法,号群方之祖,治杂病若神。后世医者,宗《内经》法,学仲景心,可以为师矣。”仲景方之所以被后人称为“医方之祖”,关键在于经方所确立的理、法、方、药的配伍法则。经方的配伍法对于后世医家影响巨大,上至唐·孙思邈、下至清·吴鞠通,均将经方作“母方”,并以经方配伍意义为基础,灵活化裁创造出许多有效方。这些方剂也被后世医家再次衍化、又创制新的方剂。所以仲景制方之法,给予后世以极大的启示。因此我们可以不夸张的说仲景总结了公元二世纪以前的药物学、方剂学,其内容也是其所创立的辨证论治体系的重要组成都分。清·喻嘉言高度赞扬:“为众方之宗、群方之祖”;“如日月之光华,旦而复旦,万古常明”。
03
用药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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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药方法方面,《伤寒杂病论》在《五十二病方》、《武威汉代医简》的基础上有一定继承和发展。
服药时间在《五十二病方》中主要强调的是吃饭时间和服药的关系。而在《伤寒杂病论》中则更进一步说明了每日服药时间等问题。《伤寒杂病论》里绝大部分方剂是日二服和日三服,还有一些方剂则有特殊要求,比如十枣汤要“平旦服”、麻黄升麻汤要求“分温三服,相去如炊三斗米顷,令尽”、桃核承气汤要求“先食温服”、大黄附子汤要求“分温三服,服后如人行四五里,进一服”。有的方剂则不须拘时服用,如苦酒汤强调“少少含咽之”。又有一种截断疗法,即是在发病前服药,如蜀漆散。在《伤寒杂病论》中服药次数以日二服为最多、其次为日三服、此外还有日一服,比如十枣汤、日四服,如半夏厚朴汤、日五服,如黄连汤、日十服,如泽漆汤、亦有不分次者,如调胃承气汤等等。
以上服药时间和次数需要根据病情变化和服药后的效果来灵活掌握,强调中病即止而不可拘泥,如桂枝汤,“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后服,不必尽剂。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后服小促其间,半日许令三服尽。”值得一提是张仲景没有完全采用《神农本草经》“病存胸鬲以上者,先食后服药。病在心腹以下者,先服药而后食。病在四肢血脉者,宜空腹而在旦。病在骨髓者,宜饱满而在夜。”的思想。上述跟饮食时间相关联的两条,在《伤寒论》中有所体现,其余两条未见明显体现。
04
药物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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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灵胎在《神农本草经百种录·序》中称《伤寒杂病论》:“大半皆二代以前遗法,其用药之义,与《神农本草经》吻合无间,审病旌方,应验如晌”。历代医家大多数也与徐灵胎的认识相同,认为《伤寒杂病论》是完全依照了《神农本草经》之法。从对药物功效的认识来看,《伤寒杂病沦》在临床用药与《神农本草经》是基本一致的,举隅:
1.鳖甲:《神农本草经》记载“昧咸,平。主心腹症瘕聚积、寒热、去痞、息肉、阴蚀、痔(核)、恶肉。”基本与鳖甲煎丸、升麻鳖甲汤一致。
2.地黄:《神农本草经》中记载“味甘寒,主折跌绝筋、伤中、逐血痹、填骨髓、长肌肉”。地黄在胶艾汤、炙甘草汤等方中作用一致。《伤寒杂病论》多处使用地黄于虚劳证,作用以凉血涵木而疗血燥痹郁之证。
3.阿胶:《神农本草经》记载“味甘平,主心腹内崩、劳极洒洒如疟状,腰腹痛,四肢酸痛,女子下血,安胎,久服轻身益气。”基本与胶姜汤治疗劳极血虚寒热错杂“洒洒如疟状”症或漏血胎动不安相一致。
4.附子:《神农本草经》记载“味辛,温,有大毒。治风寒,咳逆,邪气,温中,金疮,破症坚,积聚,血瘰,寒湿痿,拘挛,膝痛,不能行步。”《伤寒杂病论》中附子共出现37次,著名的方剂比如:乌梅丸、附子汤、四逆汤、通脉四逆汤、桂枝加附子汤等等。附子功用主要为温中散寒、回阳救逆,这与《神农本草经》基本一致。
5.黄芩:《神农本草经》记载“味苦,平,无毒。治诸热,黄疸,肠辟,泄利,逐水,下血闭,恶疮,疽蚀,火疡。”《伤寒杂病论》里黄芩出现了26次,比如:葛根芩连汤、半夏泻心汤、黄芩汤、小柴胡汤、大柴胡汤、黄连阿胶汤等等。
6.瓜蒂:《神农本草经》记载“味苦寒,主大水身面四肢浮肿,下水杀蛊毒,咳逆上气及食诸果病存胸腹中皆吐下之。”《伤寒杂病论》中仅出现两次,一为“夏月伤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一物瓜蒂汤主之”;一为“当吐之,宜瓜蒂散”,用意相同。
7.矾石:《神农本草经》记载:“味酸,寒。主治寒热泄利,白沃阴蚀,恶疮目痛,坚骨齿。”与《伤寒杂病论》中使用矾石作阴道栓治疗“白沃阴蚀”的下焦湿热带下证相同。
8.大黄:《神农本草经》记载:“味苦,寒,有毒。主下瘀血,血闭,寒热,破症瘕积聚,留饮宿食,荡涤肠胃,推陈致新,通利水谷,调中化食,安和五脏。”其‘荡涤肠胃,推陈致新’的功效和承气汤相同;其‘主下瘀血,破症瘕积聚’和《金匮要略》中大黄虫丸一致。
9.术:《神农本草经》认为:“味苦,温。主治湿痹、死肌、痉疸。除热,消食,化煎饵。久服轻身、延年不饥。”与《伤寒论》用麻黄加术汤治疗寒湿痹相符。
05
汤方证一体,理法方药一线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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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景组方药味精炼,君、臣、佐、使分明、严谨有序,常见的一般方剂三至五味药,比如四逆汤、四逆散、白虎汤、真武汤、理中汤、陷胸汤、承气汤、泻心汤、麻黄汤、桂枝汤之类。方剂中少则一、二味,如甘草汤、桔梗汤、桂甘汤、文蛤散等。还有一些药有多种功效,方剂中配伍不同、讲究炮制有别,对于煎煮和调护也各异,则复方功效殊然,具体形式如下:
药不变、剂量变,则功效不同。如桂枝加芍药汤,即在桂枝汤中芍药用量加倍,功在和脾通络,主治太阴腹痛症。桂枝汤和桂枝加桂汤,即桂枝汤中加大桂枝用量,由开始三两增至五两,取其平冲降逆之功,治疗奔豚病。
方不变、药味变,功效不同。还以桂枝汤为例,桂枝汤倍芍药加饴糖,取名小建中汤,从调和营卫之方变为补益气血之剂。桂枝汤加大黄,名桂枝加大黄汤,重在和脾通络、泻实导滞。桂枝去芍药汤即为桂枝汤去芍药,功在温阳通痹,治疗心阳不振之“脉促胸满者”。
量不变、服法变,则功效不同。如调胃承气汤,若重在通腑,则“顿服”;如若重在泄热以止谵语,则应“少少温服之”。
量不变、调护变,功效不同。用于表证的桂枝汤,则需啜热粥,温覆其被以解肌取汗;用于营卫不和之自汗症,若重在调和营卫,则不需如此调护。
两两相合、减其剂量、功效趋中。如治疗太阳表郁轻证的桂枝麻黄各半汤与桂枝二麻黄一汤,是由峻汗的麻黄汤与取汗的桂枝汤相组合,由于减轻了药量,功效折中,变为微汗或小汗之剂,用于太阳病病久表郁邪微之证。
两两相合、功效叠加。三个承气汤均治疗阳明腑实证,小承气汤侧重于治痞满,大承气汤则偏治疗痞、满、燥、实俱全者,调胃承气汤偏治燥实,。从组方来看,大承气汤应是小承气汤合调胃承气汤。又如柴胡桂枝汤,主治少阳、太阳合病,其方亦为主治太阳病的桂枝汤合主治少阳病的小柴胡汤。
增大剂量、功效放大。如半夏泻心汤、甘草泻心汤都可治疗寒热错杂之心下痞,甘草泻心汤是在半夏泻心汤加重甘草剂量而成,功效则由重在降逆和胃转变为重在和中益气。又如四逆汤主治“下利清谷,脉微欲绝,四肢厥逆”的少阴病寒化证,功在回阳救逆。在不变组方的基础上加大附子、干姜的用量,命名通脉四逆汤,主治“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之少阴病阴盛格阳证。
主方不变、药随症变、功效灵活。在主证不变前提下,由于体质、宿疾等不同,病情常有兼夹。在《伤寒杂病论》中治疗兼夹症时多采取主方不变,而随症加减的方式。比如桂枝证兼项背强几几者,选用桂枝加葛根汤、若兼喘者,可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若兼阳虚漏汗者,予以桂枝加附子汤。
仲景用药精炼,其中《伤寒论》制方方、用药仅55味,且善用药对。如桂枝配麻黄发汗,桂枝配芍药调和营卫、阴阳、气血,桂枝配茯苓通阳利水,桂枝合甘草温补心阳,麻黄配石膏清热宣散,麻黄配附子温里透表,温散寒湿,石膏配知母善清气分热邪,柴胡配黄芩清解少阳邪热,枳实合厚朴善行气消胀,大黄合芒硝清热泻下,干姜合黄连辛开苦降,半夏伍生姜止呕,细辛、半夏、五味子温化寒饮,芍药配甘草酸甘化阴,缓急止痛,干姜合甘草温补脾阳,附子配干姜温补肺脾肾,附子合甘草温补肾阳,附子配人参温壮元阳,茯苓、猪苓、泽泻利水等不下百余种。
仲景的理法方药融会贯通,一变十、十变百、以不变应万变,整个《伤寒杂病论》中始终贯穿“辨、变、活”三个字,蕴含着丰富的哲理、医理等。其书中组方以严谨有序、药少量宏而著称于世。近五十年来的临床实践也表明,仲景方在临床各科获得了广泛的运用,仲景创立的辨证论治精神进一步发扬光大。如在急危重病证中,以白虎汤治疗乙型脑炎,承气汤治疗急腹症,疗效最为可观。以蓄血法治疗重症肝炎,结胸法治疗流行性出血热,温振阳气法治疗心律失常,四逆汤法急救治休克病人、真武汤法治疗心衰、肾衰均取得一定成果。在慢性病中,以痞证理法治疗胃肠疾病,用蓄血理法治疗癫狂,麻杏甘石汤法治疗支气管肺炎,小柴胡汤法治疗不明原因发热,白虎加人参汤法治疗糖尿病、甲亢等等,在防治心脑血管疾病、消化系统疾病、呼吸系统内分泌代谢性疾病、神经精神疾病、非炎性、退行性和增生性疾病及某些肿瘤方面,逐渐斩露头角、令世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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